只是到了最后,到了张开嘴只有颤颤气流,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的最后,好像也都不重要了。
她记得,那时她要弯下腰去,把耳朵贴在丈夫嘴巴上,努力辨认着气流与停歇的形状,才能知道他想要什么。
有一次,他什么都不想要。
他说的是,“以后你一个人怎么办?”
假如位置交换,换成他一个人被留下来,他一定会很害怕,他就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才想,麦明河一个人活在世上,太可怜,太可怕了。
“但我独自一人,也一直活下来了。不仅想继续活下去,还想活得不一样,想把过去的人生像蛇蜕皮一样蜕掉。”
麦明河双手都颤抖起来了,依然一丝力气也不松,将刀深深吃进麦明河小腹里。
彼此都是麦明河,当然知道她身上哪里有“蛇带”;刀是从“蛇带”之间扎进来的。
“你还记得那一次吗?
“我要上班挣钱,要送他去医院检查治疗,回家还要照顾看护、打扫做饭。每天都精疲力尽,不敢想欠下的医疗账单,更不敢闭眼,因为只要一闭眼,就能一口气睡到世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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