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和莉莉沿着道路走着，太阳正在地平线下沉没。逐渐消退的光芒用温暖的色调笼罩了整个村庄，将一切都染成了金色和深红色。这一景象令人屏息，但爱丽丝并没有注视天空——她的目光闪烁着，转而落在莉莉身上。
莉莉平时僵硬的表情软化了，她的眼睛反映着变化中的光线，转变成更轻松、更开放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然后瞥了一眼爱丽丝。“嗯……谢谢。之前的事情。”她的声音几乎没有超过耳语，一丝淡红爬上她的脸颊。她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不安但真诚。“而且……抱歉。对你很刻薄。”这次，她平时尖锐的语气变得迟钝，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东西——更温柔的东西。
艾丽丝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温暖的笑容。“不客气，我很高兴你喜欢。”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会儿，村庄里充满了远处的交谈声和飘散在空气中的新鲜烹饪食物的香味。然后，爱丽丝的眉毛微微皱起，一种想法困扰着她。“你经常道歉，”她若有所思地说道，微微倾斜她的头。“即使没有什么可道歉的。为什么？”
莉莉的脚步踌躇，爱丽丝也停了下来，看着莉莉的脸又一次紧绷起来，她眼睛里的光芒闪烁。“只是一个习惯，”她喃喃地说，目光落在了地上。她手指头深深地陷入裙子的布料里，紧紧地按着，嘴唇紧闭。
爱丽丝伸出手，轻柔地捧起莉莉的脸颊。莉莉的眼睛突然睁大，呼吸停滞。
“你……你在做什么？”她结巴着，声音仍然带有尖锐的边缘，但现在却夹杂着不确定性。
艾丽丝没有退缩。“你不必在我面前戒备，莉莉。”她的声音柔软而坚定。“我知道真诚的道歉是力量的象征，但过度道歉——即使你什么错都没犯——会让别人有权利让你感到渺小。”
她稍微倾身向前，额头几乎触碰到莉莉的额头。她的呼吸带来的温暖轻拂过她的皮肤。“不要让他们夺走你的东西。即使人们反对你，也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要给他们理由像踩在你身上一样对待你。”
莉莉的嘴唇颤抖着。她紧握着裙子的手指，但她没有抽回去。那些话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她闭上眼睛，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当她终于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失去了平常的锐利——变得柔软、原始、几乎脆弱。
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有时候……你必须放下你的自尊。为了你爱的人的缘故。”她的手指松开了，她对裙子的握紧也放松了。“我理解你的话，Alice，但这是一场我的战斗。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打赢它。”
她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艾丽丝稍微僵硬了一下。那里有一颗火花——微弱但无可辩驳的，在莉莉凝视的深处闪烁着。
然后，莉莉做了一些艾丽丝从未预料到的事情。她微笑了。这不是强迫或苦涩的——它很小，但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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