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猛然抬头:“你看过?”
“我看了十年。”他凝视她,“每一天,我都站在灯塔边缘,看着你晾药、煮饭、哄孩子入睡。看你笑着讲过去的事,看你在雨夜里独坐窗前。我想冲破界限奔向你,可我知道,只有当你真正放下‘守门人’的身份,才能接住我的归来。”
她忽然起身,绕过小桌,扑进他怀里。
没有实体,却有温度;没有血肉,却有心跳。他的双臂环住她,一如百年前在战火纷飞中护她周全。那一刻,时间静止,万籁俱寂,唯有梅香浮动,笛音隐约。
“别再走了。”她埋首于他胸前,声音轻如呓语,“我不想再一个人吃阳春面了。”
“不会了。”他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这一世,我陪你吃完所有的晨昏。”
自那夜起,小镇多了些微妙的变化。
清晨,医馆门口常有人看见李梨对着空处说话,脸上带着笑意;午后,念安在院中练笛时,总会听到另一个声部悄然加入,合奏出完美的旋律;夜晚,若有行人路过河畔,偶见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一高一瘦,似虚似实,共赏一轮明月。
人们渐渐相信,那位传说中的白衣男子,真的回来了。
三年后,江南果然大疫。但因李梨早年设棚施药、广传防疫之法,各地纷纷效仿,灾情远较前世轻微。史书记载:“有女医李氏,通晓天机,预制药方,活人无数,百姓尊称为‘梅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