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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睡在阁楼的一张吊床上,有时后背酸痛得受不了,就在木箱和行李箱上铺好被褥;阁楼另一头,还睡着另外三个女孩,各有各的不切实际,和我一样。

        有人想当作家,有人想成为时尚设计师,有人想当演员……我们的共同点,就是我们每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与梦想无关的事上:翻汉堡肉饼,给客人端菜,替店铺写好评。

        不知有多少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投身扑进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会里,将生命化作它滚滚向前的燃料;只因为我们相信一句话——若是能在黑摩尔市闯出来,你就能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所向披靡。

        ……我都想起来了,包括我是为什么进来的,又该怎么出去。

        她是在我好不容易拿到驻场歌手这一兼职时,出现的客人。

        现在很少有地方请驻场歌手了,除非你已小有名气,有自己的乐队和作品。我很珍惜这个工作机会,尽管没有工资——一周里有两个晚上,我唯一能指望的收入,是客人的小费。

        有时候跟小费一起递给我的,还有一些或隐晦、或无礼的邀请:有人请我去喝一杯,有人递给我一张楼上酒店的房卡。

        她只是倚在椅子上,远远看着我的尴尬、不适和推托。

        那时她的脖子上,只刺着一个男人名字。或许是爱人吧。

        “你身上有一层罩子,”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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