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衰亡之前,以最旺盛的模样活一次,看见巢穴种种……也不知该说是世界对她的仁慈,还是对她的折磨。
她还没来得及以猎人身份,去找过一次伪像呢。
自己在黑摩尔市中谨小沉默的一辈子,到底还是要在身后消散了,留不下痕迹。
幸好海芦苇救出来了,没有因她而死。
遗憾,不甘,欣慰,留恋……等种种情绪,好像生出来了,又好像没有,说不好。
因为在“蛇带”离体的那一刻,感知情绪的能力,就随身体一起老了、木了,不甚清楚,仿佛下雨天关节炎发作时的钝痛。
“麦、麦明河?”
海芦苇终于缓过了呼吸,手忙脚乱地爬过来,颤声叫了一句。“真……真是你?你以前……你以前是这个样子的?”
有一只温热的手抵在她后背嶙峋的骨头上,将她托起来——她却又滑了下去。
要倚靠在什么东西上,也是需要肌肉与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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