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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车里光线足够暗沉,宛如巨大的玻璃罩将人牢牢罩住。希毅在罩子里,情绪终被吞没,孤独、黯然,没人会感知到。而其他的,在罩子外。

        希毅喝了点牛奶,精神恢复不少。轻轻拨弄吉他弦,手指因用力而显得骨节分明。音乐在指间流淌,音符被黑暗钝化了棱角。身体像漂在广袤海洋,随着海浪上下,意识也在水中浮沉。

        他又做了同一个梦。火海里,女孩把蜥蜴交给他,笑说自己擅长攀爬,让他先爬上安全地带。等他转身准备拉她上来,女孩一瞬被火焰吞噬了。希毅惊醒,再闭眼、睁眼,确定不是在梦里,也没在舞台上。回忆中的大火并未复燃,徒留零星的余热充斥着心房。

        所有人的结局皆是死亡。希毅不怕死,亲眼目睹母亲意外离世,经历过这世间最悲伤的分别,他绝不允许自己变成会失控的那类人。

        他希望自己在舞台上落幕,音乐里沉睡,永远阖眼,再也不醒来——连最亲近的心理医生郑敦敦也没听过的秘密。

        空气沉闷,希毅放下吉他,拉开车门。用冷漠的眼,看着这人世间的一切,做个旁观者。

        房车停靠在山间一处宽敞空地,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他才注意到周围的风景。如果白天来看,是个郊游的好地方。

        前方人影绰绰,朝他跑来。只从蹦跳的步伐就知道是谁,希毅摆摆手,让保镖退下。

        “希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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