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伯雪寻便要启程奔赴下一场演唱会,而商颂的戏份也临近尾声,那场盛大的、冰冷的葬礼在即。

        他走到独自坐在休息椅上看剧本的商颂身边,阴影笼罩下来。她似乎沉浸在平阳公主解甲后的复杂心绪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剧本上“兵权”二字,眉头微蹙。

        “别想太多,”伯雪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注意休息。”他顿了顿,看着她在灯光下略显苍白的侧脸,终是问道:“戏完后,你回东临吗?”

        商颂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拉回现实,指尖一顿。东临?她恍然惊觉,自己竟像个被拔了根的浮萍。大平层是回不去了,除了那台存着心血的电脑被祝余抢救出来,她几乎是“净身出户”,与过去的“商颂”做了最彻底的切割。回银河公司?不,在合同尘埃落定前,她需要蛰伏。

        缄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夜露的寒凉。

        伯雪寻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那瞬间的茫然与无处可依的脆弱,像一根细针扎进他心里。他太了解她此刻的处境。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几乎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搬去我那里,好不好?”

        商颂抬起头,眼底的茫然迅速被一种近乎执拗的清醒取代。她摇了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了。”她需要的是彻底的重建,而非依附。“你可以找人帮我相看合适的房子吗?我想有自己的地方。”

        话一出口,她才猛地记起现实的冰冷——她如今囊中羞涩。公司的账户是雷池,在五年合同结束、赌约胜负未分前,她绝不能动用分毫。

        一丝窘迫飞快掠过她的眼底。她抿了抿唇,看向伯雪寻,第一次带着近乎求助的坦诚:“至于钱……可以借我钱吗?我以后双倍还你。”“借”字咬得很清晰,划开了界限。

        伯雪寻望着她强撑起的镇定,心底泛起一片酸软。他没有丝毫犹豫,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温煦的笑意,像拨开了阴霾的一缕阳光:“还记得那年给你的空白支票和心愿卡吗?你还没用。”

        “还在?”她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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