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渴望。”伯雪寻给出了他的答案,“莲在陈不渡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对爱的迷茫,和对温暖的、近乎本能的渴望。”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商颂心上:“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如果莲真的如你第一季演绎的那般‘强大’,她不会选择靠近陈不渡这个深渊。但现实是,她在□□暴虐的环境下长大,在无数男人间游走,又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熬过五年……她本身就是一个被现实撕裂、人格不健全的女孩。她出狱后,无法融入社会了。”

        “还记得你演的那些片段吗?眼神里的陌生、迷茫、回避……你演得太好了。回到重逢后,吊桥效应或许有一点,但更重要的是,陈不渡把她当‘普通人’看待,那种不带审视、不带利用的相处,让她感到一丝……心动。这不全是情爱,但绝对是溺水者对浮木的渴望。”

        当伯雪寻剖析完莲的心理,商颂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读懂过这个角色。她固执地认为莲就该是风雨不摧的,却忽略了剧本里那些细微的裂痕和五年牢狱带来的剧变。她的莲,还停留在五年前那个偏执又残缺的小姑娘身上,根本没有真正“出狱”。

        “第三个问题,”伯雪寻的声音将她从自我怀疑中拉回,“莲翻到那部片段后,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当着陈不渡的面念出来的?”

        “调戏……为了完成任务……”商颂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气音。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意识到自己的理解有多么肤浅和表面。

        “你有仔细揣摩过那段文字吗?”伯雪寻的目光带着引导。

        商颂下意识地摇头,让她一个字一个字去研究那种露骨的描写,她本能地抗拒。但伯雪寻的眼神告诉她,问题就藏在那不堪入目的字里行间。

        对上她近乎崩溃的眼神,伯雪寻难得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笨拙的安抚:“别看了。那段……我确实反复读过几遍。一开始岑星在我面前念,我也很反感。但听着听着,发现了问题。”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商颂身上,“‘恋足癖’这个细节,茶一开始并不知道,是翻到后才隐隐察觉,后来才用脚去试探陈不渡。但那段描写里,有一个关键细节,岑星念的时候加了一句话,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商颂皱眉回忆:“……‘她的脚有我的漂亮吗?’”岑星勾着皮带时那挑衅的语气仿佛就在耳边。她有些惊讶,伯雪连这个都记得如此清楚?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伯雪寻侧开脸,似乎有些不适,“我猜,岑星也是在看到你的脚之后才发现的。编剧很狡猾,把人设贴了演员本身。你看看你自己的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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