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颂记得自己当时对曲笙说过的话。她建议曲笙把“女人间”的争斗,改称为“人”的争斗。她举了历史长河中无数男人内斗的例子,为权、为财、为女人,手段百出,甚至更卑劣——将女人推出来做挡箭牌,一句“狐狸精勾魂”,便能轻易抹杀所有男人的责任,而女人,往往连名字都留不下。

        这背后的逻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就像把两个女人关进同一个笼子,每次只给其中一人足够的食物,并确保她们无法分享。于是,在只有彼此的狭小空间里,施舍食物的人成了上帝,而共同承受饥饿的同伴,却成了必须除之而后快的死敌。

        商颂也曾问过曲笙,要不要跳槽。曲笙拒绝了,她当时笑得明媚,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决绝:“没必要一碗水浇塌我苦心经营的沙堡。只有呆在那些愚昧天真的‘花骨朵’里,才衬得我这‘残花败柳’略胜一筹。”她停顿了一下,笑容里透出一种近乎悲凉的清醒,“我很清楚我的无可救药,同样不需要人拉一把,这是我仅有的……自由和骨气。”

        颁奖典礼按照边表演边颁奖的模式进行。歌谣界三大年度奖项(年度歌曲、年度艺人、年度专辑)的归属与金鹿奖如出一辙:APRICITY斩获年度艺人和年度专辑两项大奖,祁演的《给我你的眼睛》则拿下年度歌曲。最佳女歌手毫无悬念地再次落入李暄妍囊中。最佳新人组合由尚华娱乐旗下的新女团MYGEION获得,现场掌声热烈,几乎没有争议。

        随后转入影视圈奖项的重头戏。段南桥罢工许久,也只是来观礼,直到“最佳女配角”奖项揭晓,他才稍稍坐直了身体。

        “获得本届金慈奖最佳女配角的是——”颁奖嘉宾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悬念,“宴姝!《伥鬼》!”

        掌声雷动。聚光灯下,宴姝款款起身,脸上带着惊喜与激动的红晕。她走上台,接过那座沉甸甸的奖杯。在感谢了剧组、导演和所有帮助过她的人之后,她的目光转向台下,最终落定在江暨白身上,笑容真挚而温暖:

        “……最后,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江暨白老师。”她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遍全场,“是您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予的鼓励和支持,彻底改变了我。借用商颂老师的一句话,”她看向商颂的方向,微微颔首致意,“NOYOUNOME。”

        “轰——!”现场瞬间被点燃,直播弹幕更是疯狂刷屏:

        [啊啊啊啊啊!江宴CP是真的!NOYOUNOME!磕死我了!]

        [宴姝好勇!直接点名!这糖我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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