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毫无阻碍地穿过圆桌中央刻意营造的、并不算太远的距离,直直撞进另一双眼睛里。伯雪寻。他就坐在几乎正对面的位置。他今天做了港风复古的造型,油头梳得一丝不苟,六边形金属框的墨镜此刻推到了额头上,露出那双过于深邃的眼。他斜靠在椅背里,似乎已经看了她一会儿。
他瘦了些,颧骨的线条更加清晰硬朗,但那双眼睛里沉淀的东西,似乎比上次见面时……平静了些?或者,只是藏得更深?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伯雪寻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错觉。商颂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指尖在腿上柔软的毛毯纹理上无意识地划了一下。心脏深处,有什么东西被那短暂的一瞥轻轻拨动,发出细微的嗡鸣。
很快,舞台的喧嚣再次主宰一切。祁演登场了。
他一身纯白高领毛衣,站在孤高的圆形升降台上,像一座遗世独立的雪山。立麦架在他身前,一条长长的白色布条随意地挂在麦架上,随着他演唱时细微的气息流动而轻轻飘荡,像一面无声的降旗。镁光灯将他笼罩,偌大的舞台,只有他和身后影影绰绰的现场乐队剪影。
《给我你的眼睛》旋律深情又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自我剖析。祁演闭着眼,握着麦,嗓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
[流连森林,又贪恋荒漠孤苗]
[肮脏灵魂,怎配你纯净燃烧?]
[给我你的眼睛,只看我好不好?]
[哪怕我……永远在逃……]
他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抚过立麦冰凉的金属杆。特写镜头猛地推近,清晰地捕捉到他双手小指上,各戴着一枚款式简约却极醒目的铂金尾戒,在强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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