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地,“他们好歹…装也装得像样点,坚持下去别变脸啊?明明当初…我们也没奢求他们多热情,给一点点,哪怕就指甲盖那么一点的尊重,都行。偏偏…”
        她深吸一口气,再开口:
        “APRICITY刚凑到一起,挤在楼上的破宿舍里没日没夜练习那会儿。有天,唐嘉树放学回来特别晚,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当然,当场就被我们几个‘老油条’抓包了。”
        “一身校服连带书包,脏得不像话。手掌擦破了皮,额角还有道新鲜的、渗着血丝的刮痕。问他怎么了?小孩儿抿着嘴,眼神躲闪,就说是…摔了一跤。”谢卿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痛意的冷笑,“那种连四岁小孩都骗不过去的拙劣谎言。”
        “伯雪寻那个暴脾气,直接一把就把他书包拽下来,哗啦一下拉开拉链,随便一翻…呵,书页上全是泥脚印,皱巴巴的,像被无数只脚狠狠践踏过。还用问吗?”
        “黎名那张脸,当场就黑得能滴墨。连向来八风不动的沈道非,还有对谁都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季斯年,眼里的火苗都‘噌’地烧起来了!伯雪寻更不用说,揪着唐嘉树的胳膊,非得让他把话说明白。”
        谢卿歌的眼神变得冰冷,仿佛穿越时空又看到了那条阴暗的小巷:
        “某位‘体面’的大商户家公子哥儿,联合了几个混社会的‘朋友’,把落单的唐嘉树堵在巷子深处。抢书包?大概只是个由头。年轻气盛,对方人多势众还故意挑衅,唐嘉树那倔脾气能忍?结果…”她摊了摊手,语气里是深深的无力和愤怒,“基本上就是单方面的围殴。”
        她模仿着当时黎名炸毛的样子,惟妙惟肖,声音陡然拔高,“‘哟!玩团战呢?这可是我们APRICITY的看家本事啊!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头上可是有四个哥在呢!我们是谁?玩过他们眼中的地下的啊!’黎名当时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指着唐嘉树的额头吼,‘还有伯雪寻这个头目一挑十!看看我们几个今天能不能团灭那群杂碎!说真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玩过真人版的!’”
        模仿完,谢卿歌的声音又落回低沉,带着浓浓的讽刺:“当然,狠话放得震天响。翟海良又不是摆设,死死拦着没让我们真冲出去。他出面去‘解决’。你猜怎么着?搞了半天,那混蛋小子找人堵唐嘉树,理由竟然是看我们这群人天天嘻嘻哈哈挤在一起练习,关系好得碍他眼了???”
        她学着对方家长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捏着嗓子:“‘孩子还小,不懂事。’”随即,声音陡然转冷,“他小?唐嘉树那时候也在准备高考!两条腿都站在悬崖边上!结果呢?闹得再凶,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为什么?因为对方是‘当地重点高中培养的好苗子’,前途无量。而我们呢?‘不学无术’、‘混地下’、‘做明星梦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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