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触感微凉,却又仿佛带着电流,顺着颈侧的动脉一路窜下,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指腹没有用力,只是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轻轻抚过她颈项那寸最敏感、最脆弱的皮肤。
        商颂的呼吸骤然一窒,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这是试探,更是反击。他在用“演戏”的名义,跨越安全的边界,试图重新夺回一丝掌控权。
        剧本里秋水的台词,被江暨白用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演绎出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贴着商颂的耳钻进去,带着灼人的气息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提醒:
        “小姐…”那声称呼带着旧时代仆从的谦卑,却又被一种更深沉的、危险的暗哑扭曲,“您不怕被‘他’发现?”
        “他”——那个在剧本里如同阴影般笼罩着孟矜的丈夫。
        “他”——那个在现实中,也如同无形枷锁般套在商颂身上、曾将她推入舆论风暴、让她亲手放弃这个角色的“他”!周彻!
        前世错失的角色,前世被愚弄放弃的登云梯,前世那刻骨铭心的不甘与痛悔……所有被压抑的、被点燃的火焰,在这一刻被江暨白指尖的冰冷触碰和他话语里那赤裸裸的、关于“他”的提醒,轰然引爆。
        商颂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一股滚烫的、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从心底最深处咆哮着冲上来,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不再是那个蜷缩在伯雪寻旁边研读剧本的商颂,她就是那个被逼到绝境、在玻璃花房里孤注一掷、要拉着整个世界一起燃烧的孟矜。
        她几乎是无意识地抬起手,不是推开,反而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猛地攥住了江暨白抚在她颈侧的那只手腕。指尖用力,指甲几乎要陷进他微凉的皮肤里。她的身体不再紧绷地后缩,反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向前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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