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淩与杨晋关系本就不好,自殿中出来后,也未曾多交谈一句,杨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俨然一副对他憎恶至极的模样。

        裴淩眯眼盯着他的背影,“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脾气。”

        严詹低声道:“自陛下登位,杨晋虽荣登太傅之位,位列上公,手里却没了实权。杨氏这几年势力渐弱,指着女儿做皇后给家族翻身,您坏了他的事,难免气恼。”

        “我未杀他泄愤,已是手下留情。”

        裴淩冷笑了声。

        裴淩行走朝堂内外,甚少情绪外露,行事风格诡谲,令人捉摸不透。唯独他与太傅不睦之事,举朝皆知。

        但其中原因,至今无人知晓。

        因大将军段纮亡故,皇帝近日已将处理政事场所从北宫搬到了南宫[1],黄门令、中黄门冗从仆等宿卫省内,虎贲、羽林郎则持戟宿卫南宫外。

        羽林郎中狄钺值守在白玉长阶下,看着尚书台众人在殿门进进出出,有几个刚出来的大臣神色怪异,还在悄声议论方才朝议之事。

        他打了个哈欠,直到远远瞥见丞相出来,忙打起精神上前,“丞相。”他拱了拱手,待裴淩从身边走过去,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严詹,压低声音问:“我听说,段家案有了变故?好端端的,谁那么没眼力见,敢在这时候妨碍丞相的事?”

        严詹记得丞相曾叮嘱,公主之事暂时不能让狄钺知道,否则以这小子遇事冲动的毛病,只怕要做出什么莽撞之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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