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似是在温和地同她说话,睥着地上尸体的神情却极淡漠,提起什么都是轻描淡写的口吻。
        不由得心头发悸。
        越靠近权力漩涡,人命便越轻贱得一粒灰尘。
        洛阳如此复杂,每个人都好像有着几副面孔,唯有她孤身一人、从里到外都被人看得透彻,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可以相信的人。
        南荛的手指不自觉攥着身下的干草,骨节用力到泛白也不自知。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我知道了,我听陆公子的。”
        陆恪见她终于松口,不禁松了口气,正想再说些宽慰她的话来,却见女子抬首,露出瘦削苍白的面庞,唯独乌眸似被水浸过般明亮,殷殷望着他道:“陆公子可以再同我说些……有关阿浔的往事吗?”
        陆恪怔了怔,心中霎时酸涩得极不是滋味。
        他叹了一声,“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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