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珀最终只是呆呆地抬起脚,看见一根木刺扎进了皮肤里,另一头,还挂着一小片衣服碎片。
她拔下木刺时,视野已全然模糊了。
透过一层又一层,仿佛永远不可能流干的眼泪,她什么也看不清,但她依然知道,那是达米安睡衣的碎片。
一定是梦,海珀心想。她接下来每一步,都踩在脚底伤口上,痛得清清楚楚。一定是梦。
不是梦。
床上只有一片喷溅出去的鲜血——她是后来才意识到那片血应该是柴司的,一想到自己还抚摸过它,就使劲抹了抹手——床上没有达米安。
只有达米安的手机,凉凉地躺在夜里。
不是梦,不是梦,刚才丈夫像风一样卷出房间时,怀里抱着的,确实是她重伤濒死的孩子——不是梦,她的孩子就在楼下救护车里——
海珀光着脚,仍穿着睡裙,掉头就冲出了门。
她似乎一直在尖叫,在踉跄奔跑,什么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她跟着救护车一起到达医院时,她还死死握着达米安的手机。
在海珀呆呆等在急救室门外时,凯罗南也一直坐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肩膀,没有劝她把手机放下,也没有一次站起身,去问另一间急救室里柴司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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