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梨的脸色一下青了。“你、你吃过……居民?”
“我说过,我是被迫的。”天西使劲抹了一把脸,枪仍紧紧握在另一只手中。“你以为我愿意?我无意间被卷进了两个居民的斗争里。听说有人去几十次,都未必能遇上两个居民发生冲突,偏偏我就遇上了……占上风的那个,也杀不死打败了的那个,于是把它做、做成了一桌子菜,逼我吃。”
是菜,但依然还活着。
要嚼十几下,才能勉强嚼烂口中弹跳颤抖的神经;每嚼一下,桌上汤锅里还会传来一声嘶哑惨叫。
只要一想起居民触须抵着他口腔,不愿意往嗓子眼儿里掉,在他唾液中往回游,他却必须要猛力把它强吞下去的感受——哪怕是在多年之后的今天,天西依然会泛出一脑门子冷汗来。
他用尽办法才脱身,刚一获得自由,立刻将肚腹中一切都倾涌呕吐出来了;他甚至都不必抠喉咙,因为肚子里的居民碎,也正想要从他嗓子里爬出来。
金雪梨捂住嘴巴,看起来好像也在呕吐边缘了。
“虽然吐了,但我始终怀疑我没吐干净,可能多多少少……消化吸收了一些。”
“宴请”他的居民,把“you’rewhatyoueat”这句话,至少在餐桌上重复了五十遍——或许逼他吃下居民,正是一种要让天西变成居民的办法。
“自从那一天以后,我对居民就变得很敏感了。我能隐约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但是不精确。怎么说呢,就好像你走进一个湿度很大的房间,能立刻察觉到区别,可你照样没法指出水分子都分布于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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