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爬过了如此漫长的路途。
就像一个疲惫困乏的旅人,此刻她终于能在星光下,在海浪上,阖眼沉睡一会儿,这就够了——哪怕明天醒来时,她依然是一个流落汪洋的遇难者。
她安静温和地说:“那么……造型产品的效果,请你往‘金雪梨’的方向上靠一靠吧。”
梦的抚慰,抹不平路面上的粗粝,也扫不走她爬行时,刮蹭、割破她身体的碎石和硬砖。
布莉安娜很清楚,一个造型而已,长久来说,什么用也不抵;她该做的,还是要做。
在她把套装包挂在脖子上,让秃鹫背起了贾克琳的身体,准备离开美容院时,布莉安娜甚至依然不敢看两侧的镜子——那都是落地全身镜,能照出来的,不止有脸。
余光里,隐约的肉色影子窸窣地,长虫似的,滑行过去。
布莉安娜胸口里,却依然存着一口近乎温柔的气息;或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慰藉”。
她不舍得这么快就把“布莉安娜”的造型撤下去,所以她走得很慢。
秃鹫无所事事,倒也不催;它初有神智不久,对一切都还新鲜好奇,不管布莉安娜干什么,它只管跟着看。
等这1.5个居民终于跨过小半巢穴,重新回到金雪梨落脚的红砖楼时,都已是12月2日了;布莉安娜又坐在路边,仔细拷问秃鹫一番,见确实问不出金雪梨的过去,这才不太甘心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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