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上出租车的时候,你和我一样,都交出去了一段记忆。你交出的记忆,恐怕正是‘居民复制有时限’这一個讯息,所以你才觉得自己不知道。这样一来,却正好方便你牢牢抓住我的话,把它当成一个漏洞,当成自己才是正主的证据……”
最后一句话,即使是濒死的金雪梨也听懂了。
“所以你才是居民啊。”另一个自己总结说。
如果我才是居民,那我不会死在这里。
金雪梨很想将这句话说出口,喉间却只有咯咯声响。受伤的左肩似乎变成一处黑渊,她的心神、意识,都正从黑渊里急速流走;以至于当她艰难地朝左侧微微扭过头时,她甚至不敢看一眼自己的肩膀。
映着血色的视野里,另一个“金雪梨”,正在弯腰去捡消防斧。
沾着她血肉和碎骨片的斧子,刚才因吃得太深,居民没有抓住它,从骨肉里跌落在了地上。
金雪梨恍惚记得,在挨了一斧之后,自己好像还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几步——那个时候,“肩膀被切断”这件事还很遥远,还没有被她大脑接受;她一心惦记的,仍然是要走到正确的蜡烛部位旁边去。
所以当她撑不住、终于崩塌在地时,她才会有大半个身体,倒在蜡烛下方。
“……居民,”她望着弯腰拎起斧子的侧影,低声说:“我不是。”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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