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伪像是在自保吗?
柴司脑海里蓦然打过去这一个念头。
司机下意识地抱住头,浑身一缩;电线跌在地上,没碰着他,又弹跳起来,再次从半空中一甩,迎面朝柴司荡来。
车厢里不算宽敞,板壳脱落、掉下电线的地方,又正好是车厢中央;一条通了电、噼啪乱跳的电线,已经十分令人棘手了——但当柴司扬手扔出T字杆,迎面将火花闪烁的电线头给打退开几步的时候,他却又听见了从司机面颊里传出的声音。
“想回家,”
如今再听,才发觉那是一个与地铁司机丝毫不像的嗓音,正急急地、模糊地说:“想回家,通路,人可以前往巢穴的通路——”
有一瞬间,柴司错以为自己被电线打上了。
他每一个毛孔都酥麻起来,竟不敢动了,仿佛怕惊动到它,怕它不能继续往下说。右手手背上的疤痕苏醒过来,一阵阵收紧抽缩着皮肤。
柴司愣愣站在座椅前,一手还扶着塑料椅背。除了司机面颊下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都从意识里消失远去了,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幽寂漆黑的山林里。不同的是,这片漆黑里,他只能看见一颗星光。
“……没有。”司机面颊下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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