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达米安的命令中解脱了出来。
柴司抢上一大步,扬起手臂,一把抓向勾在木刺上的碎布料——他的指尖似乎擦着了布料,或许没有,他不知道。
因为下一秒,妈妈站在他身旁了。
一股他此生从未体会过的沉重力量,火车头一样撞进他的五脏六腑,甚至将他像一块破布袋似的打得双脚离地、飞进了半空里——黛菊·门罗站在原地,她长得过分的上半身,正高高弓在光影里。
她的脸,妈妈的脸,正看着柴司,似惊非惊,似笑非笑。
……原来它早就可以出来了。
念头一闪而过,柴司撞在床架与墙壁的夹角里,震下一阵墙灰;肺腑里空气俱尽,他的视野短暂一黑。
妈妈。
五岁的他被凯叔抱起来,想要回头看一眼妈妈,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眼睛;那时也是一样的,温柔的,安全的黑暗,让人想一直闭上眼睛,沉沦下去。
他忘了达米安那时在做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挣扎着爬起来,余光盯着妈妈——不,那一个居民——同时纵身扑上达米安的床,伸长手,碰上了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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