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标定定地立在眼前。
仿佛是被回马枪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刚刚从衣柜里钻出来的情夫,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
那一刻的感觉,哪怕再活一个八十六年,麦明河都很难用语言表述出来:
明明视网膜上清清楚楚印着一个路标的模样,可是它却好像正往后缩似的,正一点点从她大脑里消退。
“我已经看见你了,你站住!再跑也晚了。”
假如有人现在听见麦明河对着空马路喊这种话,八成会以为她疯了吧。
路标终于不动了——不,不对,路标本来也没有动过。
它明明就在视野正中央,可又感觉好像处于脑海的“余光”里,往回一缩,就会消失似的。
“什么玩意,”麦明河简直快被气笑了,“巢穴里怎么还有你这样儿戏的东西,你是小孩玩捉迷藏呢吗?给我看看,你都指向什么地方了?”
在她目光下,路标几近痛苦地颤抖着,好像是马上要合拢的含羞草一样——不,不对,路标根本就没有动过,她为什么老是出这种幻觉。
但麦明河依然喝了一声:“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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