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伪像又怎么样呢?体验几件新鲜事,然后呢?你最清楚了吧?拖着这样一副自己,拖着已经被八十六年人生定型了的自己,就算能在新鲜感里高兴几天,你依然是走不进下一段崭新人生的。”
麦明河奇迹般地躲开了又一个麦明河,拼命扑到门口,将大门向内一拉。
出乎意料,大门居然真被拉开了。
“你此刻下不了杀手,只会懦弱地逃窜、委屈地痛叫,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就是过去塑造成的你啊。换言之,这全是过去的自己的错。杀掉这些自己,才能不再被过去定型,否则伪像给你,也是浪费了。
“每一个麦明河,都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门外就是人行道;大门一开,虚白浮肿的天光就落进了仓库地板上。
麦明河愣愣地看着一直等在门外的麦明河。
她记得这一张脸。
下巴上有一块小小的伤疤,是做保育员时,被一个哭闹小孩的鞋跟踢伤的。鬓角、头顶开始三三两两钻出白发了,丈夫说,你到四十才出白发,已经挺不错了。
他是个温和柔弱的人。麦明河当年知道自己必须结婚;她特意不要选那些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选了他。
婚姻平平淡淡地维持了十一年,麦明河没有什么不满。比起丈夫,他更像个不会因为成家而离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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