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在玻璃上贴得更紧了,海芦苇的手机,也往手里滑得更深了一些,屏幕因此一亮。
不论是麦明河还是司机,对此都没有作出半点反应。
麦明河是因为作不出反应,司机却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不在乎;很快,屏幕光灭了,车里又恢复了昏暗。
她不该感到疼的!
突如其来的第三个念头之强烈,简直像是有人往她太阳穴上打了一拳。
皮肤受摩擦后向大脑传输神经信号,她才会觉得腿被路面磨疼了。她不该感到疼的,既然疼,说明与身体的联系没被完全切断。
与第三个念头一起升起的,是刚才记忆中的一幕:
她向空空的驾驶座弯下腰,手机屏幕光照在玻璃窗上,司机朝她转过了头。海芦苇与大白狗的照片,隐约遮去了一部分司机的面孔。
可是第三个念头,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看全司机的脸,与身体联系没有被完全切断——本该顺其自然的下一步逻辑推理,硬生生地被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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