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一看,发现含头夫妻所在的桌子上,此刻只剩下了丈夫的笑声,却比刚才二人的笑声还大了一倍——妻子双手紧箍在自己脖子上,似乎下了很大力气,面孔紫涨、青筋剧凸,眼球高高鼓起来,几乎快超过眉骨了。
“对,对,就是这样,”丈夫十分愉悦似的,“跟今早你收礼物时的脸一模一样,不过眼球要再凸一点,要脱出眼皮来。”
妻子终于放下手,理了理披肩长发,说:“还是你勒得到位。我自己勒,眼球总不能鼓得那么高。”
顾不得感叹巢穴居民病大,麦明河现在对一切跟“脸”有关系的词,都加倍敏感。她忙走过去几步,悄悄打量了一下那个妻子的眼睛——但是怎么看都觉得,那双眼睛,好像就是它自己的,应该拿不下来。
明明有七块脸,怎么会连一块都发现不了呢?
麦明河忍不住想要叹气。在心里埋怨了几句巢穴中莫名其妙的主题活动,她正要抬脚往下一桌走时,那妻子却忽然从眼角里瞥了自己一下。
接着,它又迅速看了一眼墙上时钟。
当夫妻二人又笑着恢复对话时,麦明河后背上汗毛都立起来了。
……原来一直关注着时间的人,不止有自己。
整个餐厅的食客,都在悄悄等着第一个半小时结束吗?
补妆女人说过,它们不能直接对自己下手攻击……设置“炸弹”、“死路”之类手段,都要等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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