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趁着麦明河去洗手间送脸时,含头夫妻将其中一把椅子拖到它们桌边——恐怕是叫服务生干的——骗得她差点坐了下去。
“我出海要打包一块吃的带上船她不死我吃什么我吃什么我吃什么!”那丈夫仍然在不断嚎叫,不知是冲妻子,还是冲麦明河:“计划结婚纪念日的活动多不容易你为什么不肯去死为什么为什么!为我出海死一死啊!”
妻子一动不动坐在原处,任丈夫踢来踢去,只将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在麦明河身上,仿佛要用目光扎进去、剖开她。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假的?”麦明河惊魂未定,“可补妆女人不也是同一套说法吗?它也在骗我?”
那妻子刚才的分析,听着合情合理;但它之所以放着一个看似可以让它利益最大化的办法不用,想必是因为中间还藏了麦明河不知道的讯息——麦明河死了,对它才真正有好处。
“巢穴的事,你想知道吗?”妻子扭起脸来笑了:“等你身体被巢穴消解,等你变成许多个居民,你不就都知道了吗?”
麦明河扭头看了一圈。
她不敢看三个女客那一桌;此刻其他每一张桌子上,每一张人脸,都朝她转过来了。
聚会桌上的年轻人,从一桌杯盘狼藉上方望着她;耳钉男客与它男朋友脸并着脸,一眨不眨看着她,仿佛连自己没动过的塔可饼也忘了;看电脑的男客从屏幕后露出一双眼睛,像两个幽幽的黑洞。
……这些居民,果然不堪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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