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走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他不能让柴司思考下去,不能让后者有机会反应过来。
毕竟谜底一旦揭穿,其实十分简单,他能凭依的,仅是一个误会罢了。
所以府太蓝要让柴司分心,再把那一个误会,牢牢凿进柴司脑海里去,叫他一叶障目,先入为主——这样就算他日后反应过来,自己也已占足先机了。
“果然……我就知道今夜之事,与你们凯家脱不开关系。你惊讶什么?难道你也不知道这其中内幕?也对,毕竟你又不是他亲儿子。”
他知道自己现在相当于在走钢丝。
叫一个人智商下降的最好办法,就是激怒他。但对方毕竟是一个身高、速度与力量都完全压制自己的人……
府太蓝攥紧了手中铁链,笑着说:“我养条狗,也不会一一跟它报备家事啊。”
从灼热红夜里,柴司的影子慢慢站起身,切断了后方火海。
柴司转过脸,目光落在府太蓝身上。
那目光是有质感的,像沉沙,枯风,像是从黑白旧照片里透出来的,没有活气;不管是看的人,还是被看着的人,仿佛都不是世上人。
府太蓝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了柴司的那一刻,他的左胸口也忽然被某种猛兽吞噬了一块——有一瞬间,他失去了感觉,好像在紧挨心脏的部位上,开出了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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