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说是贯穿伤,因为有一整片皮肉被金属弹丸打碎了,红色、白色的肉混杂在一起,鲜血从更深层的肌理向外不断涌出,像是土壤里渗出的地下水,染红了手掌,又淌下染红地面。
在看到伤口前,她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痛苦如火焰般顺着纤细的血管席卷。
先是痛苦,很快再是麻木,左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唐娜倒退了两步,靠着监狱尽头墙壁慢慢坐下来,受伤的手手腕搭在膝盖上,没受伤的那只手则捂住脸,低低地抽泣起来。
她所依靠的墙壁上有着监狱里唯一的窗户,阳光斜射入这里,正好错过她,照彻纤尘的光线反而像一道光的墙壁,将她关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
乌青脸青年不忍地转过头去,但随后看向监狱大门,愤怒地抓住牢门反复摇晃,发出巨大的噪音。
“艹,守卫去哪里了?耳朵聋了?这么大一声枪响都没听到!”
他大声吼叫,声音穿过走廊,但外面一点回应也没有。
他对面牢房里的圣职长长地叹了口气,从栅栏空隙中伸出手向唐娜招了招:“过来吧,我给你处理伤口。”
唐娜放下手,一只手勉力撑着地面起身,蹒跚地向他走去。
路易斯的牢房前被阳光照射出一片净地,比她刚才待的位置要暖和,但唐娜就是在这里受的伤,因此她对这里的温暖和光芒一点好感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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