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比拿到的封口费只有一镑,相当于他供职的报社连续工作十天的工资。
听起来不算少,但杜比又不是只有一份工作,同时兼职三份工作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稀松平常,他就经常给杂志的笑话页配四格的讽刺画,还会时不时帮不识字的人写信,否则收入就和靠体力活维生的工人没两样。
这点钱只够他补齐上个月的房租。
要是他真能在报纸上报导自己的所见所闻,赚到的钱何止这些?
杜比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脸,接着双手摊开,正搭在那些厚厚堆叠着的纸张上,他随手抓起一张拿到脸前,上面记录着一个男人甩动手杖挑起有怪模样的狮子的画面,虽然因为时间仓促,他只随手画了几笔,但简略线条构成的图案依旧生动。
捏着纸张的手上指甲染墨,中指侧面也有着厚厚的茧子。
他曾经尝试过加入画家的行列,为此勤工俭学,自学绘画,因为买不起颜料,只能用钢笔和铅笔练习速写,希望在进入学院后再学习油画。然而当他终于依靠扎实的素描功底破格考进美术学院,却被人发现有色弱的症状,这被学院的导师们视作重大缺陷,导致他只能狼狈归来。
回来后他拼尽全力想当一名作家,结果也不顺利,为报社到处奔波写稿成了他的最后一份工作。
而他已经做腻味了。
“我为什么总是失败?!”杜比把画又往旁边一甩,痛苦地大喊,空落落的卧室里回荡着他孤零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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