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参谋人员迅速起身,将几张记录着斑驳墨迹、字迹潦草且相互之间缺乏关联的油印纸张放到伍万里面前的桌面上。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纸张摩擦的窸窣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伍万里微微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几张纸上,仿佛要将每一个残破不全的地名、番号、日期和模糊动向刻入眼底。
他伸出手指,指尖划过一行关于汶山附近有小股汽车活动尾迹的报告,又点在另一张纸上提到“汉滩江沿线桥梁疑似有工兵活动”。
他看得极慢,每个标点符号都未曾放过,手指在纸面一行行移动。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整个会议室成了一个巨大的蒸笼。
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只有伍万里沉稳翻阅纸张的细微声响清晰可闻。
没有人知道,当他目光触及诸如“加平西北15公里无名高地观察到通讯讯号塔车踪迹”这类信息时,天眼地图已在他脑海中同步展开定位!
那张无形的巨图上,大量山川河流、城镇道路纤毫毕现。
他的目光穿透会议室的屋顶和空间的距离,瞬间锁定在真实的汶山地区。
美一军指挥部所属的通讯保障部队正在架设某处前沿指挥所的临时天线,印证了“信号塔车踪迹”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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