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告假在家,但朝堂之事早已有人详细报之于他。
得知林平安殿前殴使,他初时大怒,觉得此子果然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但当听到魏征那番“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维护国体根本”的慷慨陈词时,他沉默了。
他一生恪守礼法,维护古制,可这一次,番邦使者的行为,确实是赤裸裸的胁迫,毫无“礼”可言。
自己一直坚持的“怀柔远人”、“厚往薄来”,在对方蹬鼻子上脸之时,是否还适用?他第一次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和迷茫。
侍立一旁的孔明月看着祖父憔悴的模样,心中不忍,柔声劝慰:“祖父,保重身体要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道:“孙女在林府那月余,观林侯其人,虽行事不拘常理,言语有时气人,但其心似乎并非只为私利!”
“他弄出的曲辕犁、土豆、蜂窝煤,还有他府中下人皆言其待下宽和……或许,他自有他的一套道理。”
孔颖达抬眼看了看孙女,叹了口气,未置可否,他何尝不知林平安有才,只是双方理念冲突太甚。
就在这时,下人通报盖文达来访。
孔颖达刚让人请进,便见盖文达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连基本的寒暄都顾不上,直接将手中册子塞到孔颖达手中,激动得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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