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称洞房为“古普特格拉哈”,意为“隐秘的居所”,是新婚夫妇开启私密生活的地方。

        阿努什卡则被嫂子们牵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耳尖红得像沾了朱砂,连垂在身侧的手指都轻轻蜷着。

        门轴“吱呀”一声轻响,拉维刚在木椅上坐下,就看见阿努什卡端着黄铜盆走进来。

        她已换下缀金纱丽,穿了件浅蓝棉布库尔塔,领口绣着细小的白色莲花纹,头发用银簪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衬得侧脸线条柔和。蜜色皮肤在油灯下泛着细微光泽,琥珀色眼眸垂着,像藏了片浅湖,比白天多了几分素净的好看。

        “拉维少爷,”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将黄铜盆轻轻放在拉维脚边,盆沿还沾着几滴水珠,“母亲说……婚礼后要给您洗脚,这是婆罗门家的规矩,能为您带来毗湿奴神的祝福。”

        拉维看着脚边的铜盆,温水里飘着两片新鲜的荷叶,水面泛着细碎的光。他想起原主记忆里的“婚后洗脚礼”——低种姓妻子为婆罗门丈夫洗脚,是种姓制度里“夫为天”的具象化,象征妻子对丈夫的顺从。

        “不必这么麻烦,”他下意识想抬脚,却被阿努什卡轻轻按住了裤脚。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触碰到布料时像受惊的蝴蝶,立刻又缩了回去,只敢用眼神恳求:“少爷,这是规矩……也……也是我的心意。”阿努什卡脸颊羞红,“您今天救了我,我……我想为您做点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白天被警察围堵时的绝望还刻在她眼底,拉维将她护在身后的模样、总理到来时的逆转,像两束光,彻底驱散了她对“婆罗门丈夫”的恐惧,只剩下近乎虔诚的依赖。马尔霍特拉临行前的叮嘱还在耳边:“记住,你的一切都是拉维少爷的,要让他看到你的忠诚,知道没有。”

        第二十一章碰杯同饮,结为夫妻

        拉维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收回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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