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手里拎着个空布口袋,径直赶着牛车来到神庙门口。
“拉维少爷,巴布叔。”阿明跳下车,先对着拉维合了个十,才搓着手道,“我父亲让我来问问,前几天赊的五袋小米和一袋高粱……您看能不能先结一半?不是催您,主要是最近中东回来的人多,粮店的存粮也紧,好多老主顾都来问,我父亲实在不好推脱。”
此言一出,难民们和女记者都神色一变。
“果然是催债的……”米拉咬着唇,语气里满是忧虑,“看来拉维先生是真的把家底掏空了,连赊粮都快赊不动了。”
阿肖克妮攥紧记事本,指尖泛白:“都怪政府不作为!中央把外汇都耗光了,连救灾粮都拨不下来,最后只能让一个婆罗门自己扛。要是我们能说服报社多派些人来报道,说不定能逼他们拨点粮?”
米拉摇摇头,眼神黯淡下来:“难。北方邦的官员都是老派婆罗门,他们眼里这些低种姓劳工还不如一头牛金贵,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巴布也脸色微变,赶紧上前:“阿明,再宽限三天,我这就去跟老爷说,肯定给你凑齐。”他知道粮店老板素来忌惮夏尔马家的祭司身份,不会真的强硬催债,但“赊账”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拉维看了眼牛车过来方向的街角,那两个女记者的身影清晰可见,他心里一动,这正是“借势”的好机会。
“阿明,是我让巴布去赊的粮,不怪他。”拉维上前一步,故意叹了口气,“不过家里的存粮早就空了,神庙的香火钱也都换成了粥米,实在拿不出现钱。”
他抬起手腕,摩挲着那只铜镯子——这是原主祖父传下来的,边缘已经磨得发亮,在婆罗门圈子里算是“有分量”的旧物,“这样吧,这镯子是我成年时祖父给的,你先拿回去押在粮店。明天我要是凑不齐钱,这镯子就当抵了粮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