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锐见父亲吃瘪,又见族老们神色各异,心知不好,急忙站出来道:

        “过去之事如何再提,我母亲她老人家早已过世,我们做儿子的,只想她好好安息,自然是不可能再追究往事。”

        他这话说得含糊,意思却明显到稚子也能看清,一个为了利益可以不顾生母冤屈之辈。

        林望舒目光清冷地看向王锐,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

        “锐堂兄此言,倒让望舒不解了。为人子女者,父母之冤屈,竟可因利而忘?今日堂兄可以为了一房产业,代表亡母表示不究往日‘小事’,他日若遇更大利益,或是官衙大刑拷问,是否连宗族父母皆可抛却?这般心性立场所出之子,晚辈实在不敢过继到亡夫名下,只怕亡夫在天之灵,亦难安心。”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直接将王锐钉在了“不孝”且“无担当”的耻辱柱上。

        几位族老闻言,看向王锐的目光顿时带上了鄙夷与警惕,连一直沉默的安平郡主,也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王铨父子被林望舒一番连消带打,气得浑身发抖,王铨更是口不择言地吼道:“无知妇人,黄口小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这过继之事,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指手画脚。”

        说着竟要上前动手理论。

        “放肆!”一直冷眼旁观的安平郡主终于开口,一拍桌子,官家气势镇压住了整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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