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在一旁暗自垂泪,一个小丫鬟低头束手立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三婶,”林望舒走上前,声音放得极轻,“劳您费心照看了大半天,侄媳感激不尽。这里交给我吧,您也累了一天,快回去歇着。”
王孟氏见她回来,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背:“你能撑住就好,你婆婆她……唉,你好生劝着。”
说着便起身告辞,林望舒让周嬷嬷和抚剑一起送她出去。
屋内只剩下自家人,林望舒在床沿坐下,轻轻握住婆母那只枯瘦冰凉的手。
不过短短数月,婆母竟清减憔悴至此,往日那份爽利明理的气度荡然无存,只剩下一具被巨大悲痛掏空了魂灵的躯壳。
她心中悲恸,几乎要落下泪来,却要忍住。
此时,青溪悄无声息地端来一碗温热的燕窝粥。
林望舒接过,用银匙轻轻搅动,舀起一勺,凑到婆母唇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娘,您瞧,这是您平日爱吃的燕窝,我特意让她们炖得烂烂的,您好歹用一些。以后,您就是望舒的亲娘了,您可得疼着我点,不然……不然我在这世上,可就真没倚仗了。”
她语气里带着了些强作的俏皮,试图唤起婆母的怜惜,“您要是不肯好好将养身子,等夫君回来,见您这般模样,定要怪我伺候不周的。娘,您就当是疼我,用一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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