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快步上前,先是对着灵位深深三拜,上了香,这才转向婆母,屈膝行礼,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与疲惫:“娘,儿媳回来了。”
王周氏仿佛被这声音惊醒,茫然地转过头,看到林望舒,无神的双眼迸出些光亮,她抓住林望舒的手臂,力道比平常大多了,声音飘忽:
“望舒,望舒我儿,你回来了就好,你快跟他们说,铮儿没死,他只是出去打仗了,是不是?过阵子……过阵子就回来了,他们都不信我,都说他没了!”
她说着,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神情却固执得近乎偏执。
林望舒心中一痛,反手握住婆母冰凉颤抖的手,目光快速与安平郡主交汇,见郡主微微摇头示意,她立刻明白婆母这是悲痛过度,心神已然受损。
此刻不能刺激她,只能顺着安抚。
她放柔了声音,凑近王周氏耳边,用一种近乎哄劝的语气低声道:
“娘,您说得对,夫君他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话咱们心里知道就好,万万不能说出来,若是传出去,被敌人知道了他的‘行踪’,岂不是害了他?您先缓缓神,歇一会儿,外面这些杂事,交给儿媳来处理,可好?”
这番话既认同了婆母的执念,又给了她一个“不能声张”的理由,王周氏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听进去了一些,抓着她的手略略松了些,喃喃道:
“对,不能说……不能说,说了铮儿会有危险……”
林望舒趁机对一旁脸色稍霁的三堂婶王孟氏道:“三婶,劳烦您先扶我娘回房歇息,用些安神汤。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事,便去房中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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